(无题)
分手的那天,我们说好在广场的露天咖啡座见见面。
你在东翼的咖啡座坐了半个小时,我却在西翼的咖啡座附近徘徊。也许是设计者的巧思,让同一座广场内坐有两座露天咖啡座,让没有很深的默契的我们再度了解到我们原来并没有很深的默契。
原来就算经过了那么长的相处,不把话说得很清楚,你我还是会猜错对方的心思。
就这样,你我一个在东等待,一个在西徘徊,默契把我们之间隔出了一段好长好长的距离,距离实在叫人难受。
你的简讯告诉我你会在十五分钟内来到西翼的咖啡座。那一分钟开始,我有点紧张,害怕那种初次见面说不出话的尴尬又重现。
从落地玻璃看见你渐走渐近的身影。顿时,什么紧张害怕全都是徒劳了。
假装不知道你已经靠近,想像你会突然从后面紧紧地将我抱住,紧紧地,紧得我有些许窒息的感觉,就像从前一样。
我已经准备好被拥抱了。
你却走过我的身边,拉出我面前的椅子,给我一个微笑,然后坐下。
没有拥抱,只有微笑,一个表示礼貌的微笑;你就坐到了我面前,不再是身边,任你我之间隔着一张圆形咖啡桌。
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?
我们像从前一样,聊得畅快,偶尔还开对方一个小玩笑。却不谈过去,只谈未来;不再说希望对方什么什么的话,只说希望自己怎么怎么;表现得大方,没有依依不舍的情结;没有道歉,也没有再度互相伤害。
在轻松的气氛中道别,呵呵,这样好不真实。我一口一口啜着不加糖的 Espresso,咖啡的苦涩一再一再地提醒着我,现在所有的欢笑都是虚幻的。
因为我们正在分离。
终于来到最后。你如我所料要我好好保重,要我快快乐乐地生活;要我找个适合自己的男人,快快结束“空窗期”,如愿在三十岁前把自己嫁出去。
我看着你,听你说着这些贴心的话,突然很想鼓起勇气再度靠近你。却知道走到了这一步,谁也无法挽回什么。
不然这样吧,亲爱的,在走之前给我最后一个拥抱。我们用拥抱结束一切。
我又准备好被拥抱了。
你向我挥手道别,站起来,在走过我的身边时,将手轻轻地拍在了我的右肩上,又是那句“好好保重”。
然后离开。
从落地玻璃看见你渐走渐远的身影。顿时,有种被辜负的感觉。
你只轻轻地拍了我的肩膀,没有拥抱。或许我已经失去了被你贴近的权利,现在想被拥抱也是一种奢求。
心里唱起了一首早已为今天准备好的歌:
你走吧 我不哭 无论多痛苦
你走吧 我不哭 就算会迷路
明天,一个人的我,依然,会微笑。是吧。